凌云记（22）
第二十二章 盗取玉玺
卯时，天畔被抹上了一层微光，容昀早已起身准备启程。刚踏出书房，一名护卫前来禀报，说有刺客擅闯宫内，着的是一身白衣，身手了得，宫里的禁卫们都追不上他。
白衣？容昀神色微凝，心想着颜陵再怎么放肆也应该不至于那么冒失地入宫行窃，许是另有其人，便摇了摇头。随后又不经意地问道：“可知那刺客往宫里哪个府院去了？”
“听闻那名刺客入了天书阁。”护卫答道。
容昀脑海里浮现出第一次带颜陵入宫时的画面，记起自己曾同他说过天书阁里藏了许多名贵的宝物。他脸色一沉，眼神里闪过一道光。他握紧拳头，一手甩起身后的披风，往天书阁的方向赶了过去。
***
原本寂静的宫里传来一一阵阵吵杂的脚步声。
一道白影飞快地从墙檐翻入宫内，惊动了守在各处门口的护卫。那些护卫抬头惊觉有刺客擅闯宫内，连忙拉开躬朝那名刺客射出箭矢。颜陵敏捷地躲开从身后飞来的箭，从腰间上的剑鞘里拔出一把银剑，嗖嗖几下就把射过来的箭都斩断了。
“是白衣神偷！”
“快！他往天书阁方向去了！”
许多年前，颜陵曾发过誓，他只在行侠仗义时方可着这身洁白的衣裳。正因如此，他前几次翻入宫里寻找玉玺时穿的都是夜行衣。毕竟，盗取玉玺可不是什么劫富济贫的仗义之举。如今，姐姐却被自己拖累而下落不明，他又怎会顾虑到这些呢？他抵达京城时已是卯时，天已破晓，再加上身上穿着引人注目的白衣，他想不被发现都难。
颜陵疾步踏过檐上的屋瓦，见自己已拉开与身后穷追不舍的禁卫的距离，便把银剑收回剑鞘里。不料，正翻身跃下草地时，后方传来咻的一声，一连三发分别射中了他的肩，背和腿。颜陵闷哼了一声跪倒在地，一手扶撑在地，另一只手迅速且果断地忍痛拔掉了染血的箭头，扔在了草地上。随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钻进了天书阁。
他记得上次潜入天书阁发现了一面空心的墙。他左顾右盼地，终于看见墙上一处有个类似机关的玩意儿，想也不想地转动了那机关。随后，墙面露出了一道缝痕，颜陵犹豫地推开了那面墙，发现里边竟是一条暗道。走过狭隘的暗道是另一个隐蔽的书房，无门无窗，看似是个完全密封的空间。
他的一身白衣已被浸染得血红，如同雪地里盛开的彼岸花。颜陵额头已布满大颗大颗的汗珠，忍着剧痛一步一步向书桌前进。书桌上摆放着几个古铜色的盒子，他吃力地拖着受伤的那条腿上前查看，发现其中一个盒子里装着的正是一枚刻有龙头的金色玉玺。
霎那间，有人推开了天书阁的门，急促但稳健的脚步声往颜陵靠近。颜陵咽了咽口水，还来不及把手里握着的玉玺藏起来，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想起：“果然是你！”
颜陵刚回过头，看了那人一眼，就不争气地瘫倒在地上。
“殿下！这…这可如何是好？”卓正结结巴巴地问道。
听着外边另一批脚步声越来越靠近，容昀立即脱了身上的披风，上前把满身是血的颜陵裹住，将他一把抱起后交给卓正，道：“从后方的暗门出去是膳房，带他回府！”
“是！”语音未落，卓正就抱着颜陵一溜烟地离开了。
容昀走出暗道，回到天书阁内，刚把墙置回原位。随即，二皇子便领着一群禁卫闯入了天书阁。
见到站在房里的容昀，容惟神情颇有不满地质问道：“三弟为何在此？”
容昀缓缓说道：“听闻有刺客擅闯天书阁，我前来查看。”
容惟一脸不相信的表情，说道：“哦？那你看到了什么？”
容昀抬起头，一脸冰冷地说道：“什么都没看到。许是在我过来之前就跑了。我看了一圈，房里的东西都还在。”
容惟不屑地“哼”了一声，甩头走人，带着护卫往另一个方向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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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安微微睁开双眼，看见铁窗外的阳光如金粉般地洒了进来，天色已亮。她环顾四周，发现自己居然身在铁牢里。她不知道这是哪里的大牢，也不知道是被何人抓起来。她虽没被铁链拴住，却也毫无行动能力。她能感到双脚传来了剧烈的疼痛，可她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，只觉得头昏眼花，浑身发烫却又冷得瑟瑟发抖。
颜安开始抵不住垂下眼帘的欲望，只能拼命地提醒着自己不可睡着，得想办法离开这地方。她无力地躺在一堆干草上，已开始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，再也感受不到疼。这时，她轻轻地从兜子里拿出一根木发簪，一开始她轻轻地刺着自己的腿，后来越发用力，刺完左边换右边。奈何，她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痛楚。
她身为医师，自然明了这是何意。她无助地闭上双眼，心中百感交集，更多的却是绝望。拽着木簪子的手越拽越紧。
恍惚间，她听见铁条外几位狱卒的对话。
“老刘，你昨晚带回来的那个长得还挺清秀的。”
“清秀有何用？又不能上战场。怕是留不得了。”
“欸，那可不一定。说不定人家的夫君或兄长来寻他，愿意一人换一人，替她参军呢？”
“对对对。不久前，有个被抓回来的老妇不也是这样，她儿子居然还真的找到这里来。后来上头不是让他留下参军后放了他的母亲吗？”
“即使有人找上来也不放。这女的长那么好看，不能上战场，能上床上啊。你说是不是？哈哈哈哈哈…”随之便传来一阵刺耳又猥琐的笑声。
“哎呀可惜了。要不是她那背上的疤，我还真想试一试呢！”
“对啊！那是烧伤的吧？是有多大的火才能烧成那样？瞧着都恶心，什么兴致都没了。唉，喝酒喝酒！”
闻言，颜安惊慌地抓紧自己的领口，另一只手愤怒地抓着地上的干草，许是太过用力，指尖都被抓出血了。她不晓得自己有没有机会活着逃出去。如果有，她势必要将那些人统统烧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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